元诚饺子馆的玻璃门上挂着"现包现煮"的招牌牛盘宝，在暮色中泛着温暖的黄光。吕文扬推门而入时，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，段元已经坐在靠窗的老位置上朝他招手。
"这家店的饺子皮薄馅大，"段元推了推金丝眼镜，镜片上反射着店内暖黄的灯光，"我上周来吃过一次，三鲜馅儿的绝了。"
吕文扬脱下深蓝色工装外套挂在椅背上，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灰色毛衣。他搓了搓手，哈出一口白气："这天儿说冷就冷，吃饺子最实在。"话音刚落，老板娘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。
"老样子？"老板娘系着干净的碎花围裙，袖口挽到手肘处，露出结实的小臂。
段元点头："一份三鲜，一份韭菜鸡蛋，都各加十个。"他转头看向吕文扬，"你呢？还是猪肉白菜？"
"嗯。"吕文扬应了一声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，"再要盘腊八蒜。"
饺子馆里人不多牛盘宝，角落里有一桌老人在下象棋，哗啦哗啦的棋子声和厨房里剁馅儿的声响混在一起，透着股踏实的生活气息。吕文扬摘下眼镜擦了擦雾气，看着窗外街道上渐次亮起的路灯。
展开剩余69%"最近项目怎么样？"段元搅动着面前的醋碟，几滴香油在琥珀色的液体里晕开。
"还行。"吕文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，又想起这是在室内，只好又塞回去，"就是工地那边总出些小问题。"他顿了顿，"你呢？科技展准备得如何了？"
段元推了推眼镜："就那样，专家评审会定在下个月。"他突然压低声音，"听说评委会有你认识的老李？"
吕文扬正往醋碟里倒酱油的手顿了顿："嗯，老李是我大学老师。"他抬头笑了笑，"应该不会为难你。"
老板娘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过来了，白生生的饺子在青花瓷盘里码得整整齐齐，冒着腾腾的热气。段元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三鲜馅的，蘸了蘸调料，吹了吹热气就往嘴里送。
"嘶——烫！"他皱着眉头，却舍不得吐出来，含糊不清地说，"这馅儿...绝了！"
吕文扬笑着摇摇头，也夹起一个饺子。猪肉白菜的香气在嘴里化开，他满足地眯起眼睛："嗯牛盘宝，是这个味儿。"
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吃着饺子，偶尔交谈几句。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，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，在饺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隔壁桌的老人们下完棋，结账离开时还和老板娘寒暄了几句。
"慢点吃，"吕文扬看着段元狼吞虎咽的样子，笑着又给他倒了杯热水，"又没人跟你抢。"
段元嘴里塞满饺子，含混不清地说："太好吃了...你尝尝这个三鲜的，虾仁特别新鲜..."
吕文扬夹起一个三鲜馅的饺子，咬开时果然看到粉红色的虾仁。他点点头："确实不错。"
吃着吃着，段元突然放下筷子："对了，下周六有空吗？"
吕文扬正往嘴里送饺子的动作顿了一下："怎么了？"
"科技馆新馆开放，"段元推了推眼镜，"有个内部参观的机会，你要不要来看看？"
吕文扬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，他看着窗外街道上渐次亮起的霓虹灯，思考了片刻："行啊，几点？"
"上午九点。"段元笑了，"我带你走VIP通道，不用排队。"
吕文扬点点头，又夹起一个饺子："那说定了。"
老板娘过来结账时，段元抢着掏钱包："我来我来。"
"上次就是你请的。"吕文扬按住他的手，"这次该我了。"
两人推让了几下，最后还是吕文扬付了钱。走出饺子馆时，夜风带着初冬的寒意扑面而来。段元把围巾往上拉了拉，突然说："下回...咱们还来这儿吃吧。"
吕文扬看着远处城市灯火，点了点头："好。就这儿，现包现煮的饺子，暖胃又暖心。"
路灯下，两个男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牛盘宝，渐渐融进城市的夜色里。饺子馆的玻璃门上，风铃又轻轻响了一声，仿佛在为这平凡却温暖的相聚画上一个句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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